理发店里弥漫着消毒水与发胶混合的气息中博证券,吕文扬望着段元那撮桀骜不驯、如雨后春笋般翘起的额发,忍不住道:“你这草窝,真该让阿元诚师傅好好修理修理。”段元则轻哼一声,手指不客气地戳向吕文扬那被梳得一丝不苟、油光水滑的背头:“老古董,你这脑袋才像博物馆里刚出土的。”
阿元师傅笑着,手里剪刀如飞燕般穿梭,利落剪断两人之间弥漫的调侃。段元突然眼睛一亮:“吕文扬中博证券,敢不敢赌一把?你剪个我选的,我剪个你定的?”他挑衅般扬起了下巴。吕文扬眉头微蹙,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象征理性的眼镜,终究点了点头,心头却暗自敲鼓:“好,一言为定。输了的人,请客!”
段元手指一伸,指向墙上一张画报,那模特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“狼尾”——后颈处短促利落,两侧却留下飞扬跋扈的长发。吕文扬倒吸一口冷气,咬咬牙,也指向另一张图片上圆润乖巧、几乎紧贴头皮的“西瓜头”。
剪刀的寒光映在镜子上,吕文扬闭上眼,只听得耳边“咔嚓咔嚓”之声不绝于耳中博证券,仿佛生命的一部分正被毫不留情地裁去。碎发簌簌落下,像一场细密无声的黑雪,冰凉地吻着他的脖颈。他心中忐忑,仿佛某种他多年精心维护、赖以支撑的秩序,正随着碎发一同簌簌剥落飘散。
展开剩余54%“好了!”段元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颤响起。吕文扬深吸一口气,这才缓缓睁开双眼。镜中人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——哪里还是那个严肃得近乎刻板的医生?镜中那飞扬的狼尾,竟意外衬出他下颌清晰的线条,镜中那双眼眸,竟被这野性轮廓点染出几分未曾展露过的锐气与不驯,像是被封印的另一种自我,猝不及防地破开了冰层。
他猛地转头看向段元,那滑稽又规整的西瓜头,竟奇妙地软化了他脸上常有的玩世不恭。段元摸着自己骤然变得光洁溜圆的头顶,对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透着奇趣的自己,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:“哈!吕文扬,你这样子……倒真像换了个魂儿!”
吕文扬没有立刻回答。他伸出手指,带着几分陌生与试探,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垂落的、不再被发胶禁锢的碎发。镜中那个被狼尾赋予新生的倒影,似乎也正用同样陌生的眼神回望着他。
理发店的玻璃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拢。吕文扬忍不住再次抬手中博证券,指尖轻轻拂过耳后那簇桀骜不驯的狼尾发梢——那触感陌生又真实,带着剪刀刚刚赋予的锐利边缘。原来生命里有些看似坚固的堡垒,不过是被自己亲手涂上发胶的幻影,只需一点改变的勇气,便足以让那层精心塑造的壳簌簌剥落,碎成脚边无足轻重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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